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闲说《李凭箜篌引》与《琵琶行》

2013-03-27 09:00:06 责任编辑:admin 来源: 浏览次数: [字体: ]

 

闲说《李凭箜篌引》与《琵琶行》
姜枫
 
清代袁枚曾有两句诗:“苔花如小米,也学牡丹开。”刘心武先生在“百家讲坛”上常以此捍卫自己“揭秘”《红楼梦》的权利。而我并不是什么专家教授,也就没他那么大的胆气。私下抽出一点闲工夫,说说唐代两位名倾天下的大家之作,总该是可以的吧。
或许是因为《琵琶行》与《李凭箜篌引》同是描绘音乐的诗作,都很别具匠心地化抽象为形象,后代的人便将这两首诗主观地想象成“哥俩好”,谈到前者便搭上后者。对于这种做法,我颇不以为然,相信白居易会不高兴,李贺也会不好意思。
瞧瞧白居易的《琵琶行》,满纸珠玑,“犹抱琵琶半遮面”、“大珠小珠落玉盘”、“同是天涯沦落人,相逢何必曾相识”,随便捡起几句,便是传唱千年的名句。而《李凭箜篌引》呢,课本不帮他做广告,知道的人怕是很少。一个是国际名牌,一个是地区品牌。名牌和品牌不是像“超女”、“快男”一样炒出来的,靠的是质量。对此,我仅以下文说明:
长吉想象颇为鬼奇,天上地下,无所不至。细品之后,突然觉得,他的鬼奇乃有意为之,非以音奇而得诗奇,仅以诗奇造声奇耳,有造作之态,稍显穿凿。
然乐天遣词自然典雅,形声相悦,极为和谐。形可听声,声可绘形,天衣无缝,浑然天成。
何以见得?
《琵琶行》中“大弦嘈嘈”与“急雨”急促粗重极为相似,“小弦切切”与“私语”,其轻细正可比拟。“大珠小珠落玉盘”,清脆圆润;“间关莺语花底滑”,婉转流畅。每一幅美妙动态的图画都可以在人耳边心中弹奏出变化的乐音;听着变化的旋律,我们脑海中又可以浮现出相应的画面。一字一词恰到好处,明白不失典雅,多变不显突兀,多彩而不艳俗。琵琶声戛然而止,描写便随之终止。一曲琵琶曲尽绕梁。诗与曲,形与声,在《琵琶行》中相辅相成,结合得天衣无缝,宛如一体。
再看《李凭箜篌引》,乍看之下还不错,但仔细品味,就会发现这首诗就像时下中秋的月饼,包装大于实物。全诗七行十四句,真正能让人“听”到箜篌音乐的就只有“昆山玉碎凤凰叫,芙蓉泣露香兰笑”这一联!而且这一联质检也过不了关。“昆山玉碎”指清脆,“香兰笑”指清丽,这没有问题。但由“芙蓉泣露”你能联想到乐声惨淡吗?雨后初荷,淡妆莲花上逗留着雨珠,十分晶莹美丽,怎么能用惨淡的乐声来描绘?是李贺的作诗水平不高,还是李凭弹奏水平低下?
除去这一联不谈,剩下的诗句都用来干什么了呢?有依据的夸奖叫称赞,没有依据的夸奖叫吹捧。李贺大部分笔墨都用来写神仙的陶醉去了,神仙陶醉于听不到的音乐中。这首诗很奇怪地只写神仙的感受,不知是不是因为神仙比人厉害。也许就像广告:“喝了某某某,跑得比刘翔还快。”神仙都陶醉了,人还不陶醉?
总之,李贺想象奇特,但却是为了奇特而奇特,深受中唐险怪派之毒害。广大人民选择《琵琶行》而不传唱《李凭箜篌引》,怕是基于对美的共识吧。
 
点评:一个才十六岁的孩子,学着教授的口吻,评述大唐两位重量级诗人的重量级诗作,一不小心,还真的看出了我们习焉不察的一些东西。小作者以一种比较放松的、稍带调侃的语调,把白居易的《琵琶行》有根有据地褒扬了一番,把李贺的《李凭箜篌引》有理有节地批评了几下。全文给我的总印象是:小作者在乐天的胸前重重地擂了几次——真有你的!在长吉的肩上轻轻的拍了几下——不好意思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(指导教师:柯极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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