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女生的出走和归来
黄汉明
(1)
毛是高二(21)班文科实验班的一名普通女生,父母都是教师,在一所乡村中学任教,但为了孩子读书方便,在城关购买了房屋,苦于房屋离毛女生上学的学校较远,且夫妻二人都要忙于教学工作,这个女生只得每天自己骑车上学,并且在家里自己做饭洗衣,一切自理,这也培养出来了该女生好强自立有主见的个性。同时沉默寡言,孩子的朋友也少,只有三两人。
该生是以较好的成绩进入实验班的,但迟迟进入不了状态。她的性格让她与大多数同学有距离,因此常见她在教室戴着耳机听音乐、读小说,完成作业情况不好,自然成绩越来越不理想。她的个性又让她心中虽然着急,但头依然昂得高高地。
(2)
出事的那天下着大雨。
她大约在十点半回的家,雨太大了,她骑车时时要停下来,这让她比平常晚了一点。那天母亲刚好在家,因此就例行公事地问了几句。之前,因为听说她与某个男生有点瓜葛,就语气中带些质疑,这让孩子很不高兴。双方话不投机,声音大了起来。突然毛女生非常生气地从家中冲了出来,消失在雨幕中,当天晚上不见了踪影。
雨依然很大。母亲和父亲通了电话,但无法出门。
(3)
我知道这件事是在第二天早自习开始后。因为毛女生没有同以往那样到来。电话里我知道了孩子不见了。这可怎么办?
母亲哭着来到了学校,但除了哭泣,别无他法。我安慰了她几句,了解到头天晚上发生的事件。一番深思之后,开始了安排。
首先,找来了几个与该生关系紧密的女生,知道了毛女生虽然没有和她们联系,但在早晨6点在QQ上有留言。这表明她当天晚上是安全的。那么白天会去哪儿?
孩子的父亲告诉我给了孩子五六佰元钱,孩子不会受饥寒交迫之虞。剩下的任务就是去找孩子了。
兵分三路的寻找开始了。一路人到家附近去寻找,一路人到本市的青龙公园寻找,一路人则到各个网吧去寻找。但一番寻找之后,并无结果。孩子的父母报了警,警方调出了各网吧的录像,但依然没有结果。怎么办?
但我依然不焦急。我坚信孩子没有问题。
(4)
我的信心来自于对孩子的性格分析。这其实是个听父母话的乘乘女,并没有与父母对搞的胆量,因而不会走极端。
事情的转机出现了。
我一直盯着电脑上了孩子的QQ号,等待着它闪亮。父母都出动了,和孩子的好友一起寻找;焦急但有条不紊。
在晚上7点,孩子自动回家了,父亲给我打来了电话,语言轻松了很多。
原来孩子当天晚上没有去网吧,而是在肯德基店里喝着吃着上着网,中间小睡了一会。天亮之后到了湖边,犹豫了半天,但依然只是坐着。到上午8点后,吃了早餐就去了市立图书馆看书。中午在外吃了碗粉就又回到了图书馆。临到图书馆下班后,没地方去,因为她没有身份证。加上担心父母会急出个好歹,心肠一软就回家来。至此,一切又回到了原点,像波浪一样又归于沉寂,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。
至今她的事情叙述都躺在我的抽屉里,叙述着一个终归会被人忘记的故事。她的出走与她的剿灭像是一次心灵的旅行。家才是港湾。